夢境碎裂的禁地

「臣…沒有意見，陛下覺得如何，那臣的立場就是如何。不論陛下做出的決定是什麼，臣都將無條件遵從。」好一個保守的回答！而且更高明的是如此說詞不但哪派都不得罪，還可以順便向褚冥漾一表忠心。整段話說得近乎滴水不漏，無懈可擊的堪稱完美。幾名平時不想惹事生非，或不想選邊站的大臣聽見夏碎的說詞立即也跳出來覆議，儼然有獨立於主戰及主和兩派成為第三派的趨勢。

「…」聽到這種如此官方的回應，褚冥漾空白了幾秒，在發現下面還有不死心的激進份子準備進言時猛然回過神來。

「咳嗯，如此看來各位的意見似乎分歧的厲害。罷了，此是暫且擱下明日再議！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吧！」

「…是。」雖說幾名大臣看上去由不甘心的還想再多說些什麼，但是帝王都發話了他們也不敢真的忤逆對方，所以只好相到了嘴邊的話又全吞了回去，一個個悻悻然的行禮退去。

「宰相大人請留步！」夏碎頓了頓，轉過身來，發現叫住他的是一名外貌粗曠魁武的臣子。雖說平時彼此的交集並不多，但這人夏碎有印象，剛剛在大殿上激烈的主張應該與天界一戰的就是此人。此人看上去充滿了令人敬畏的力量，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甚至隱隱帶著嗜血的壓迫感，渾身充滿了血腥的肅殺之氣，一看就知道是真的上過戰場。但最令人注目的就要屬那雙眼睛了，人類將眼睛稱為靈魂之窗並非無中生有，更妙的是這句話就算是在他們這種只是幻化出來的人行外表上也適用。有經驗豐富者甚至可以靠著一雙眼睛，一個眼神就能判定眼睛的主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此人的雙眼明亮精神，充滿了一種不肯服輸的戰意，配上那身殺伐之氣，一看就知道是個好戰之人。若是放在戰場上想必會是一員猛將。

「那個…我不善言辭，所以我就直說了，若是有冒犯到還請見諒。」似乎是在軍營裡待久了，一下要他面對像夏碎如此細膩通透之人，他反而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在得到夏碎客氣的點頭表示不在意之後，才又繼續張口說下去。

「那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想問問陛下對於天界最近這些事的態度如何？」聽到對方的問題，夏碎頓了頓。

「其實，我也不清楚。」

「唉？就連藥師寺大人也不知道嗎？」對方似乎有些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是的，在下目前也不知道王的心思。」

「這…這不應該呀！要是連藥師寺大人都不清楚，那到底…」對方皺著眉頭，但隨即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邊，又舒展開了。

「那既然陛下沒把話說死的話，可不可以請藥師寺大人幫個忙？」

「藥師寺大人也覺得最近天界太囂張了對吧，在王城可能不明顯，但是現在邊界幾乎都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亂的。不消停的挑釁，搞的我們全都不得安寧。最近我剛從邊境帶兵回來換班，所以感受特別深。」

「咱們魔界又不是沒人了，也不怕打，用的著天界這樣欺負嗎？！」對方越說越激昂，在空曠的迴廊裡顯得特別大聲。

「其他的情況還好說，但這次並非我們先挑起的戰事，而是他們先挑釁而起的爭端。不管如何，我們都不能坐視不理。否則一再退讓，魔界的威信何存？王的威信又何存？」

「邊境的兄弟們都很生氣，也都準備好了。只等王上一下令，就能立刻開戰，攻入天界。」

「若是王還沒有很清晰的立場的話，我希望藥師寺大人可以幫我們說句話，說服陛下出兵。否則我們真會看不下去。萬事拜託了。」語畢，對方向夏碎行了一禮，一雙眼卻堅定地望著夏碎。夏碎默默地望著他，最終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我會將你的意思轉達給陛下，但最終的裁定還是要由陛下做主，我無權插手或是干涉。」

「小的不善言辭，說不過那些文官，剛剛在大殿上也不方便提出才會出此下策，這才只能煩請藥師寺大人幫忙轉達。所以如此，就夠了，謝謝藥師寺大人。」對方得到了保證又朝夏碎一禮，這才離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