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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的生物的價值觀都是經由比較而來的。在和平的年代,人民以及大臣都會批評在上位者哪裡做的不合禮法,又是哪裡的制度設的不好。但若是改到戰亂年代,誰管那麼多呢?只要這位領導能讓大家吃飽穿暖,最多是帶著自己的國家贏得勝利。沒有人會詬病這位領導什麼的,更別說那時大約人人都自顧不暇了,哪還有人這麼有閒,去管這些枝微末節的小事呢?還是管管自己的安危以及肚腹比較重要吧!

褚冥漾與冰炎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如果冰炎真能達到那種高度,可以保的了自己保的了夏碎,那答應冰炎的要求讓他們兩有情人終成眷屬又有什麼不行的呢?夏碎是一個很好的宰相,也是褚冥漾重要的左右手,但這些都不及夏碎的幸福重要。在褚冥漾的眼中,夏碎先是身為他重要的家人、朋友,之後才是他得力的宰相。所以他也希望對方能夠幸福,哪怕對方從此之後很可能無法再為自己效力。

營帳中,褚冥漾獨自端坐,眼前擺放著一只沙盤。紅色與黑色的象棋零零散散的擺在盤中,相互廝殺。戰況雖然看似激烈,仔細一看卻能發現,黑子一方佔有的是絕對的優勢,反觀紅子雖然各個都盡力衝鋒陷陣,但卻有如一盤散沙,完全無法相互配合。如此局勢,對紅子來說早已是強弩之末,輸掉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擺放棋子的沙盤並非是完全平緩無坡的,在有限的空間中大量的細砂組成了一座座小丘、山谷、甚至是蜿蜒的河流。搭配著最簡單的粗糙小型幻術,一種又一種的地形與環境在小小的沙盤中呈現。

就著燭光,褚冥漾抬手,明明沒有碰到棋子,但棋盤上黑色的將卻自動往前移了一格,正好吃掉一個敵對的炮。而黑色的相雖然遠在棋盤的另一端,卻也絲毫不落下風,與將互相配合著完全沒有被孤立之感。此時若是一個有心人在旁觀看,必然會感到驚訝,因為棋盤上顯示的正是兩軍交戰的戰況。從陣行到地形,甚是雙方人馬的分布方式都絲毫不差,儼然就是一個縮小版的小型戰場。

「戰況如何?」褚冥漾的聲音很輕,身體更是連動都沒動依舊盯著眼前的模擬戰場。比起再對他人詢問,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們佔有絕對優勢,他們只是在做最後的困獸之鬥而已。預計最多在過一個月就能回成了。」一個平平淡淡的聲音在營帳中響起,不知何時只有褚冥漾單獨一人的空間裡多出了另一道身影。萊恩自暗處現身,盡職地將褚冥漾想知道的資訊傳達給對方。

「那夏碎哥那邊如何?」褚冥漾對於營帳中莫名其妙的就多出一個人絲毫不感驚訝,依舊凝視著眼前的沙盤。

「如果您是問戰況的話,藥師寺宰相用兵很厲害,現在是一面倒的情勢。」萊恩回答道。

「夏碎哥怎麼了嗎?難道是受傷了?」聽出來恩的話外之音,褚冥漾立即接著詢問,話中滿含著藏不住的關心。不是褚冥漾不信任夏碎的身手,而是因為這裡是戰場,就算是最強的將領受傷也在所難免,所以褚冥漾才會如此擔憂。

「藥師寺宰相並沒有受到任何肉體上的傷害,只是…我認為他這次好像有甚麼…」萊恩找不太到什麼形容詞來形容夏碎這次在戰場上給他的感覺,難得的詞窮了一下。

「心結未解?」褚冥漾替他接了下去。

「恩,差不多就是那個樣子。」褚冥漾了然,但同時也很好奇。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認為比起以往的情況,宰相大人這次用兵似乎過於…似乎過於迂迴了一點,和以往有效率的方式甚有不同」萊恩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溫柔」兩個字給吞了回去改用比較正常的形容詞。其實萊恩這樣說已經說得很委婉了,夏碎的情況已經不能說稍有異狀,而是快要整個人都不正常了,而且明顯到幾乎所有人都看的出來的程度。要不是有後面的大軍催逼,以及為了不要讓人看出太過明顯的不對勁,萊恩懷疑夏碎可能乾脆會下令,要自家兵將不准進攻,待在原地與天界的士兵周旋就好。要不是夏碎以前建立起來的威信,以及有褚冥漾撐腰的關係,萊恩懷疑底下的將應該早就想暴動了,畢竟自家主帥實在是太不正常。但這些都還不是最詭異的地方。

「夏碎大人善於用兵眾所皆知,但若論個人能力卻尚不達強者的標準。若論單人的實力,軍隊中有不少是比夏碎大人還要厲害的存在。而其中折服於夏碎大人的才智,而心甘情願供他差遣的人也不少,但他卻…」

「將身邊的人都調開或支走,只留自己跑到前線去面對敵方主帥嗎?」萊恩點點頭肯定了褚冥漾的猜測,因為夏碎就真的是這麼幹的,與褚冥漾說的分毫不差。沒人知道夏碎在想什麼。夏碎對自己的實力一直是有自覺的,行事也一直很謹慎,決不會做出那種類似於逞強的行動,明明實力不如人卻硬要去單挑敵方主將。畢竟傳回來的情報寫的非常清楚。這位新來的天界主帥,最新繼任的冰牙族少主,其實力雖還不能與他們的王相抗衡,但對上夏碎絕對是綽綽有餘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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