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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柳用在黑暗中異常敏銳的聽覺捕捉著空間中的動響,他可以感覺的到腳步聲越來越靠近,聲音大的甚至就好像近在咫尺一般。實際上他們兩之間,也確實只隔著一道牆,但也就是因為這道牆,使的重柳看不見對方,對方也發現不了重柳。對方似乎不只一人,從凌凌亂亂的腳步聲可以推斷對方似乎很心急。嗡嗡的說話聲傳來,但具體是在說什麼現在的重柳已無法捕捉,只能從一些隻字片語推斷出對方似乎正在分配什麼。那人好像很緊張,就連聲音都為微微大了一點。

「絕對…找出來!!!」對方似乎這麼說著,語氣充滿了明顯的緊張與擔憂,聽上去甚至有些焦慮的瘋狂。

他的確是該緊張。重柳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這不是幻覺,沒猜錯的話對方也正是一名入侵監獄的闖入者。就算來人把目擊證人全都殺光,其他族人應該也很快就會發現不對,若對方的目的是想要找什麼東西的話,那確實應該緊張。畢竟身為戰鬥神族的他們,沒有一個會是真正意義上的弱者。在這點,重柳對自家族群擁有無比的信心。

微微動了一下,重柳覺得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模糊。身體發冷,肌肉不受控制的痙攣著。他知道,這是自己即將陷入昏迷的前兆。或許這次以後他就不會醒來了,重柳十分清楚自己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但不要緊,面對死亡,他發現自己反而異常平靜。他已盡最大的努力去完成他此生被賦予的使命了,所以他無悔。為了自己的使命而死,某種程度上算是光榮的,也不枉他走這麼一遭了。只是…有些遺憾。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腦中驀然閃過褚冥漾的臉。禮貌而客氣的,沉著的,開心的,無奈的…,伴著他們相處的那些過往。兩年,在過去重柳的眼中,甚至不足眨眼的短暫時光,卻令人忍不住頻頻回顧。只是有些遺憾,沒能再見你最後一面。重柳慢慢地閉上了沉重的眼皮,黑暗中,吊在牆上那具遍體麟傷的身軀就像是斷線般,徹底癱軟了下來。

 

「報告!此處也沒有收穫!」

「不可能!一定在這裡!一定還有麼地方沒有找過,在哪裡…」褚冥漾焦躁地來回踱步,陰暗的地牢中黑影幢幢。許多人來來回回的尋找著他們的帝王口中所描述的那位。

「漾漾,我知道你很著急,但是冷靜點。」看著已經隨著時間流逝,情緒越來越焦躁的年輕帝王。蘭德爾終於看不下去而出聲提醒,不是不能理解眼前的人焦急的原因。身為黑暗種族,他們對各式負面的力量都很熟悉,打從一踏進這間地牢開始,蘭德爾就感覺到瀰漫這間地牢內的怨念,不是普通的大。對於這點,蘭德爾並不是非常驚訝,他早就知道神族也不是他們所表現出來的那麼仁慈。比起對他們幾乎沒有影響的怨念,蘭德爾更在意的其實是圍繞在這間地牢四周揮之不去的死亡氣息。死亡氣息不少見,只要是有生命逝去,或多或少都會放出一些死亡之氣,在諸如墳場或昔日戰地之類的地方,死亡氣息會較為濃厚也是正常。但是現在的問題是,這個空間的死亡之氣太過濃郁了。本來死亡之氣是由生物死亡後所散發而出,帶給外界的影響,但是到了一定的濃度之後,死亡氣息會反過來影響範圍內的動物。說的白一點,太過濃厚的死亡之氣,已經可以跟毒氣畫上等號,是能殺死附近的生物的存在。這間地牢的死氣濃度已經處在了危險邊緣,在無法確定重柳到底已經待了多久,但可以肯定絕對不短,而且對方的身狀態也決不會太好的情況之下,每多待一秒,重柳就等同又向死亡邁進一步。這才是褚冥漾心急的主因,再不快點,很可能會來不及。這些蘭德爾都知道,他也很擔心那位素未謀面的戰鬥神族,更是很能體會褚冥漾這種恨不得把監獄炸了,直接把人挖出來的心情。因為要是立場轉換,要是現在被關在這兒的是尼囉,他也絕對會想這麼做。但問題是,現在就算急也無濟於事啊!

「我知道,可我就是…沒辦法就這樣待著。」褚冥漾懊惱的垂著牆壁,希望藉著這樣的發洩可以使自己冷靜下來。可才槌了沒幾下,褚冥漾卻是動作一僵,硬生生地停了下來。而一旁的蘭德爾臉色也變了,因為他們都聽見了。在褚冥漾剛剛捶牆的時候,牆壁所發出的,那種不自然的空洞回聲。

「來人,把牆給我打…」蘭德爾的命令還沒說完,褚冥漾已經搶先聚集力量,召出陰影,直接把牆給硬生生弄出一個洞來。洞口十分寬敞,可以容得下五人並行都沒問題。就好像是有人牆上畫了一個圈並把圈內的牆硬生生給弄消失了一般。

「…算了不需要了。」蘭德爾看著直接衝進大洞裡的褚冥漾背影,朝聽見動靜趕回來的人擺了擺手,將最後一個字吞回去。

看著邊緣平整,絲毫看不出暴力痕跡的光滑洞緣,眾人吞了吞口水。看來他們這位好脾氣的少主,這回是真的生氣了。互望一眼,全都立即遵命而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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